60年闹饥荒,公社特意给我家分了20斤稻种,用于科学研究。
女朋友刘苏亭为了在知青点立威,竟然将它全部磨粉做成米饼。
她拿着做好的米饼往我嘴里塞:“看人家张立国,我说什么就干什么!好好反思反思!”
看着她手里的米饼,我惊呆了!她不知道,这些稻种是科学家精心挑选出来的实验种,关系全国人民的口粮。
它没了,我们全家都被打成反革命。
被拉去游街示众,父母被石头砸死,妹妹饿死,我遭不住打击上吊***。
一睁眼,我回到稻种被刘苏亭磨成粉的那天。
几个知青正在做米饼,刘苏亭***似得抓起一个塞进我嘴里:
“吃!这是特意给你留的。”
我欣然接受,将整块米饼用布包起来踹进口袋,“舍不得吃,留给我娘。”
转身就去了村委会:“村长,知青刘苏亭用我家稻种做了米饼,专门给您留了一块,您尝尝。”
......
闹哄哄的村委会瞬间安静,安静的让人害怕。
看着村长阴沉的脸,我也不自觉打了个冷颤。
“就是那个上海来的知青?”村长卷起烟袋,犀利的眼神看向我。
我点头。
村长喘着粗气安排:“走,叫上全村人跟我走!”
“王胡子你腿脚快,快去镇上把知青办王主任找来,牛二家的你骑上驴快去请县长。”
“有为,你在前面带路。”
我们一行人往知青点走,人越聚越多,等我们站在知青点门前,全村200多号人几乎到齐了。
里面传来了知青们唱歌嬉闹的声音。
【这米饼真好吃,整天吃红薯我胃疼了好几天。】
【要我说还是咱刘苏亭有本事,弄来了这么多稻种。】
【就是,以后我们任刘大小姐驱策。】
听了这些话,我一脚踹开门。
门‘轰’的一声倒在地上,里面传来女人的尖叫声。
村委们带头走了进去。
我也跟进去,直奔桌子。
把剩下的半袋米粉拎到村长面前,指着桌子对村长说,
“村长,您看,这就是剩下的米粉,桌子上还有已经做好的米饼。”
听见我的话,刘苏亭顿在原地,直勾勾的瞪着我。
“李有为,你胡说什么呢?!”
站在她旁边的张立国也愣在原地,面色发白。
他嘴里的米饼都没来及咽下去,此刻将他的左脸撑起一个包,看起来滑稽又可笑。
他眼神慌乱的瞟向我,和刚才的得意大相径庭。
“有为兄弟,我们...我们不是故意的,只是大家都饿狠了。”
“什么我们,明明是你,是你提议把稻种磨成粉的!”刚才还一条阵线的人立马反水。
听到这话,他更慌了,一个虎背熊腰的大男人,此刻却红了眼眶。
他的模样像极了个委屈的小媳妇。
任谁也想不到,上一世他拿石头砸我爹时的凶狠。
我忽略他,盯着刘苏亭看。
她被我的眼神激怒:“你看什么看?叫来这么多人什么意思?跟我***?”她转头看向张立国,似是要给他撑腰,上前一步跟我吼“告诉你李有为,不听我的话就是这个下场!”
“你家的稻谷能给大家填饱肚子,算你功德一件!告状的事我就不追究了。但是你再敢欺负张立国,我可不会轻饶你!”
一直没说话的村长,被她的话点燃:“不追究了?你是哪来的二流子,有什么资格说不追究了?”
刘苏亭听见村长的话,脸上顿时爬满不悦,估计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见有人骂她‘二流子’。
“平时叫你村长,是给你脸面,既然你不要脸,我也没必要再跟你客气!”刘苏亭狂妄道:
“李有为,别想仗着个村官在我这儿闹事,后果你承担不起!”
我看着她狂妄自大的模样,反思自己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。
见我没有回应,刘苏亭看我的眼神戴上了好奇和些许怒意。
“怎么?以为不说话就行了?”她面带愠怒,语气也比刚才更强硬了。
我把手里的米粉袋子扎紧,端起满满一簸箕米饼,交给村长身后的村支书。
转身面对刘苏亭:“你先前不是说你和张立国是为了我好吗?”
为了让在场的人都听见,我大声质问她:“你现在告诉我,偷了政府专门给我家发的实验稻种,磨成粉,是为我好吗?!”
刘苏亭盯着面前的我,眼神像要把我烧穿。
她满脸愤怒的问我:“不过是一袋稻种,你非要跟我闹到如此地步吗?”
张立国凑到她身边,拉着她的袖子劝道:“亭亭,你不要因为心疼我迁怒有为兄...”
他眼眶含着泪看了我一眼,“我以为大家吃饱了,有为兄也会开心,没想到,他那么看重那袋稻种,我不是故意的,真不是故意的...”
说完他竟然蹲在地上,抱着头放声哭起来。
不知道的还以为,我真的欺负他呢。
刘苏亭心疼的摸着他的头,焦急地安慰道:“不关你的事,你不要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,是他大惊小怪而已!什么‘实验稻种’,不过是为了难为你我的说辞。”
她转头看向我,“你至于吗?你看张立国被你欺负成什么样子了?”
“他一个职工子弟,知道什么稻种、麦种,他只是为了大家,想让大家吃饱而已。”
“就算你不接受,也不应该仗着你是本地人这样欺负他!”
她处处维护张立国的样子,让我有一瞬间恍惚,她应该是忘了,我才是她的男朋友!
不过,从此我都不会在乎了。
“为了大家?”
我冷笑,“为了大家,就可以偷我家稻种?”
“你说出这些话的时候,不心虚吗?当小偷还有理了?”
她“啪”的给了我一耳光,力道大的让我差点站不稳。
“李有为,我真是把你惯坏了!”
“区区一袋稻种,没完没了,至于让你在这儿不依不饶吗?!大不了我掏钱再给你重新买一袋!”
“我倒要看看你好不好意思收!”
原本蹲在地上哭的张立国,听见她的话,立刻起身走到她身边,挑衅似得看着我。
这眼神我熟悉,上一世,他砸死我父母的时候就是这样看着我的。
“你看,最终亭亭还是选择了我,她是领导家的女儿,来这里不过是为了镀金,不是你这种农民的儿子可以玷污的。”
想起上一世的种种,我心痛的无法呼吸。
突然,有人拍了拍我肩膀。
我回神,看到村长用担心的眼神看着我,
“有为,你不舒服吗?要不要休息?”
我委屈的看向村长,摇头,“我没事!”
刘苏亭皱着眉,一边给张立国整理衣领,一边留意着我这边的动向。
我刚想继续跟她理论,村长就冲我摆了摆手。
刘苏亭停下手里的动作,警觉地看着我们。
看到村长严肃的面孔,她的心里也开始打鼓。
村长此时的表情,突然让她意识到这件事可能没法善了。
但她仗着家里的权势,再次硬着头皮挑衅:
“怎么了?我说的有错吗?”
“村长,我劝你拎清一点,真的要为了区区一袋稻种,得罪我们全家?”
村长没搭理她,走到桌子旁边。
搅动脸盆里剩下的米糊,一圈又一圈,他的沉默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不敢再出声。
“就剩这些了?”
村长停下手里的动作,扫视屋里的其他知青。
他此刻虽然看起来平静,但了解的人都知道,这是他即将发火的前兆。
我出声“村长,20斤稻种磨了14斤米粉,全都做成饼分给在场的知青了,剩下的都在这里。”
听到我的话,村长愣在原地。
身后的其他村委们也都面色阴沉的看着对面的知青。
一队长刘宝根,看着桌上的脸盆,脸瞬间涨得通红。
他啐了一口“王八蛋!”,拿着锄头就要扑向刘苏亭。
没想到,却被被村长拦腰抱住。
后面的村委见状,马上过来七手八脚的拉着他向后走。
刘苏亭被刚才这一幕吓得不轻。
她看着站在对面的所有人,眼里终于有了些许慌张,但很快被怒火替代。
“不知刚才的兄弟是谁。”她强装出一副大小姐派头,
“不过是有点小小的误会,有为刚才因为一袋稻种跟我们置气,没想到兴师动众的叫来了大家。”
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将所有罪过都归在我身上,
还‘无意间’给我扣了个挑拨离间的名头。
“都是村里的父老乡亲,请大家帮我一起劝劝他,别再跟我们置气,如果需要赔偿,我绝不推脱。”
听着她的话,在场的村委更生气了,死死盯着她。
但她恍若无感般,得意地看向她身后的知青,像是只会邀功的大公鸡!
“小小误会?”
村长指着脸盆说:“你觉得这只是个小小的误会?”
听到这话的人,仿佛被定在原地,大气也不敢喘。
“区区一袋稻种?”
村长冷笑一声,背着双手在地上来回踱步。
嘴里咂摸着‘区区’这个词。
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,摸索着从里面拿出一张折的整整齐齐的纸片。
是政府发给村里的公文。
“好好瞪大你那对眼子看清楚!这究竟是什么!”
“从去年开始,我们全省闹饥荒,饿死了十几万人啊,国家想要支援我们,却无能为力。”
“是袁科学家,将精心挑选的这一袋实验稻种,给了我们县,让我们交给曾经的先进农户李有为一家。”
“希望他们能尽最大的努力,用好这些种子,增收增产!”
“种出来的稻子将全部用来实验,为我们的人民培育出更好的种子,让我们国家的人民从此都能吃饱饭。”
“这一袋种子承载了我们全国人民的未来。”
“你却说,这是区区一袋稻种?”
村长的声音越来越大,节奏却越来越慢,最后被绝望地哭声替代。
站在他身后的我们,此刻早已眼含热泪,目不转睛的盯着刘苏亭二人。
他们二人听清这些话后,仿佛是受了刺激,面色由刚才的不屑,转成惧怕。
张立国此刻被村长的话骇的全身发抖。
而刘苏亭更是被吓得面色苍白,额头上满是冷汗,腿抖如筛糠。
“我不知道啊,没人告诉我啊,真的没人告诉我啊!”张立国抖着嘴唇解释。
他的解释在事实面前,简直就像个笑话。
村长缓了缓沉痛的心情,用犀利的眼神望向他。
“没人告诉你?”
“难道你长这么大,没人告诉你不要偷东西?我们把稻种交给李有为,只有村委的人和他一家知道。”
村长凑近张立国,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,“而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“你把它偷出来的时候,怎么知道要避开所有人?”
这些问题像连珠炮一样冲向张立国,噎的他一个字都说不出,愣愣的低着头站在原地。
我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一切。
回忆像潮水般把我淹没。
上一世,他就是这副嘴脸,把责任全推在我身上,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。
而我重生后,第一件想起来要做的事,就是去找父老乡亲,让他们都成为我的证人!
刘苏亭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,终于明白过来。
她一个官二代比谁都清楚,这件事情的严重性。
这事到如今,早已不是她赔不赔钱的问题。
她慌乱的从口袋掏出手绢,擦着额头上的汗,琢磨清楚后,
她冲着村长郑重的鞠了一躬。
“村长,您听我解释,这件事确实是因为我们的无知造成了严重的后果。”
“但是,只要您不上报这件事,我承诺,一定让我爸把您调到上海工作,或者您的孩子也可以,只要您愿意,我一定办到。”
这次她自知钱已无用,竟然想到用权利来压人。
她果然还是这么猖狂又自大。
村长听了她的话,嫌恶的看着她,仿佛在看阴沟里的一条蛆。
“调去上海工作?你口气可真大呀!”
村长被她的话气的,直绕着她转圈,眼神像要杀死她。
“你也配跟我谈条件?你看我稀罕吗!你一个人顶的了我们国家所有人民吗?”
村长停住脚步,站在刘苏亭面前。
这个动作吓得她不敢再回看村长的眼神。
“你知不知道故意毁坏国家财产,导致严重后果的,是犯了什么罪?”
刘苏亭手指绞在一起,不敢说话。
张立国听到这些,突然冲向门口,但是当他看清门口的景象,慢慢向后退。
刘苏亭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,嘴里骂了句:“没用的东西!”
一把拉开堵在门口的张立国就要往外跑。
可是,当她也看清眼前的景象,立刻满脸惊恐的顿在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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